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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先 生 之 风  山 高 水 长——忆 恩 师 李 龙 先 生

     

    20201221545分,先生永远离开了他热爱的事业,挚爱的亲人,心心念念的弟子。闻此噩耗,潸然泪下!

    当天上午12时许,我和革文师兄进入ICU病区,希望能见先生一面,哪怕能隔玻璃看上先生一眼,终未如愿,不想竟成永别!痛彻心扉!

    忝列先生门下之时,适逢我人生跌落谷底之际。先生以其人生经历鼓励我以学业为重,摆脱苦境;又以其课题为依托,对我进行严格的学术训练。读博期间,在先生的精心指导下,我完成课题85万字,博士论文71万字,发表论文9篇,其中CSSCI论文6篇。毕业之时,先生有意留我在身边继续研习,因自感才疏学浅,艺不压身,更不忍先生为我操心,便婉言谢辞;我受先生恩泽,却不能伴先生左右,深感愧疚!

    离开先生身边,蹉跎十五载,而先生始终不弃,每次通信或拜见,先生都非常关心我的学术和生活,指引我的人生。今先生驾鹤西去,弟子当奋发图强,方对得起先生的垂青!

    回想与先生的缘分,我经历了从耳闻到亲见到面命的过程。80年代,我的中学同窗挚友红波就读于先生从教的湖北师范学院(现湖北师范大学)政教系,每次相聚,都离不开向我谈及先生的人生经历、人格魅力、学术风范和法学抱负,自豪之情,溢于言表!深深地影响了我的学术之路。80年代的大学生都有一颗求索的心,律动的魂。80年代的大学生,无论何种专业,都对政治学充满着浪漫主义的激情。我从汉语言文学专业转到教育管理专业,毕业后放弃了业师希望我攻读教育管理专业研究生的机会,原本计划报考政治学专业的研究生,受同窗挚友反复刻画的先生形象的影响,我便决定以法学为志业,从此与法学结下不解之缘。

    尽管决定以法学为志业,但受处境的影响,直到2001年我才决心放弃自己所办的大中专班考入武汉大学法学院,其时先生已去浙江大学法学院,未曾谋面。第一次与先生相见,是在我博士考试复试之时,记得先生问了我萨维尼的法学贡献和洛克的自然权利观,庄重氛围中,回答挂一漏万,先生便详细解释,长者之敦厚,布道般神圣,令我肃然起敬!我报考先生的博士,纯粹是听说先生公道正派,只要有一分耕耘,便有一分收获。读博期间,常伴先生左右,耳提面命,学有长进,师母常说我与先生有缘,实乃先生人格魅力和学术风范所赐!

    初入师门,先生知道我是法律硕士出生,担心我学术功底薄弱,便要求我多读经典名著,常看优秀论文,立足中国实际,解决中国问题;慎思明辨、勤写多练、化繁为简、避免晦涩。循此路径,初入门槛,得益于先生的谆谆教诲!

    我无力评说先生对法治的卓越贡献,但在与先生的交谈中,也曾触及这个问题。我以为先生是高墙之下沉重的肉身锁不住的自由灵魂,是山崩地裂时那一颗碾压不碎的石子,是法治之路上那一枚勇往直前的卒子,是把人格力量注入弟子灵魂的智慧长者,是播撒人性之光的艺术大师。

    20201221545分,我的先生走了!我们的先生走了!我再到哪里去聆听先生的教诲?我们再到哪里去寻觅先生的佳音?

    山高水长有时尽,唯我师恩日月长!

    先生一路走好!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弟子程关松

    泣书于羊城

    20201272